夜蘿華

*時間線為內戰過後，私設如山。

*妮妮中心，多攻一受，專寵妮妮，潔癖黨慎入。

*對cap一黨可能不太友好，隊長粉慎入。

*人物屬於MCU與角色本身，OOC屬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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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05

　　Tony擁抱著他的好孩子，兩人都在這溫馨的氣氛裡感到自己那憂鬱的藍色靈魂被彼此療癒回暖金，他們放任自己享受著體溫在肌膚相觸的小小部位裡流淌交換，體會這言語難以形容的心靈交流。

　　但時間真的不早了，不管Peter的擁抱與陪伴再怎麼吸引人，Tony鐵了心要他的睡衣寶寶回家，但也答應明天再讓他來探望自己，前提當然是學校那些課業不能落下。

　　「Mr. Stark，明天見。」離別讓Peter感到不捨，即使那是短暫的。但先生許諾了明天，所以他只能溫順地垂下目光，以雙手虔誠地接下那期望離去。天可作證，Peter不只想要明天見，他需要得可是永遠。

　　或許Peter還很年輕，但他明白“永遠”這個詞彙對某些人而言，是幼稚而又可愛可笑的，尤其對於比自己大不只一輪的先生來說。但也因為他的年輕，這讓他有勇氣嘗試去令Mr. Stark相信他那乾淨透明、閃耀一如冰晶的願望──Peter Parker要永遠陪在Tony Stark身邊。

　　Mr. Stark不相信或逃避也沒關係，Peter認為自己堅持得住，他可以跟隨在先生的背後一輩子，這樣光亮璀璨的人值得他傾盡一世守望。但願被仁慈給予的每一個明天，他都能再離先生更近。願這些渺小的陪伴與親近，相加起來趨近於永恆。

　　Tony目送他的孩子離去，眼底的光芒卻悄悄地暗了些。

　　他想起了Steve決絕的背影。不論是Tony本身亦或他親愛的老爸Howard，都沒辦法讓那人停下腳步。或許那面星盾於Captain是沒有意義的，這樣的念頭一閃而過，令Tony感到胸口一陣悶痛。

　　世間有許多種傷痕與苦痛，其中一種無疑是你視之若珍寶的事物，卻被他人棄之如履，卑微地踐踏於腳下。

　　Tony突然感到一陣恐慌從後腦勺炸裂開來四散，他的四肢與頭皮發麻，漸漸開始喘不過氣。撲天蓋地襲來的惶恐莫名壓垮了他，使胸腔裡的肺葉急劇收攏，擠出裡頭殘存的氧氣，讓他驚慌地胡亂加速呼吸試圖自救，雙手拼命饒抓著胸口處的布料，彷彿那是一種可怕的束縛。劇烈的動作扯動了創口，應該很痛的，但他無暇顧及。

　　恐懼是一片深沉無邊的黑暗海洋，裡頭猛然沖刷上岸的浪襲捲了自以為陸地很安全的凡人，凶狠殘暴地將他拖入深海溺死。

　　眼淚幾乎要從那雙緊閉的美目裡潰堤，破碎斑駁的靈魂將會淅瀝瀝地隨著淚珠奔出體外，他會碎成一地不起眼的水花卻波瀾不起──但Tony那近乎自毀的動作被猛然制止，一隻手箍住了他其中一只腕骨將手臂往旁拉開，趁著胸口露出的空隙，那人將幾乎被恐懼吞沒的小鬍子男人擁入懷抱，另一手笨拙地輕拍他的背。

　　「呼吸，只要呼吸。」那個聲音對Tony說道，低沉的嗓音溫柔引導，沒有一絲不耐，貼在背上的掌一下又一下輕拍。「深呼吸，跟著我的節奏，你做得到……很好，你真棒，Stark甜心。」

　　是的，呼吸……只要呼吸就好，縱使疼痛難耐。胸膛的起伏可以讓人知道，自己依舊活著。身軀攜帶著罪的枷鎖也活著，傷口翻捲著疼的傷疤也如是。

　　無論Tony的心裡是如何去解讀那番話，他聽著對方的話語，那自相貼胸膛傳來的輕微震動擴散開來，讓他不由自主地跟隨背部安撫的節拍調整呼吸心跳，竟是神奇地平復了，僵硬的身軀緩緩軟在帶著木質沐浴乳香氣的懷抱裡。

　　Tony略帶疲倦地緩慢抬眼，就算他有餘力去偽裝自己，也沒付諸行動的打算，反正這人看了自己最脆弱惶恐的一面，掩蓋也無濟於事。目光一開始落在對方那乾淨的下巴上，而後移到那薄薄抿起的唇，瞟到有著消瘦線條的頰骨，堅挺的鼻梁上頭是一對漂亮的藍綠色眼睛，額頭有著幾縷俏皮垂落的小捲髮，身穿的是西裝三件套，剪裁合身，明顯是訂製的。

　　好吧，還真的是個不認識的人，至少該感謝他搭救了自己才是。Tony‧知道自己笑起來很有魅力‧無敵會善用優點‧Stark，朝著那人近距離露出炫目的微笑，不打算掩藏的疲倦絲毫不讓這笑容失色，反而讓其染上了一絲奇蹟的柔軟，讓人想好好呵護。

　　「Mm……其實Hulk才是甜心，Stark是瘋狂榛果口味才對。」Tony語調輕挑地對那第一次見面就擁抱自己的陌生男人淺笑，並沒有甩開這個稍微有點越界的擁抱。他還是那樣風趣而幽默，甚至很招牌地挑起了一側精緻的眉毛，就算不久前才又一次地陷入夢魘，他依舊是那顆夜裡最燦亮的星辰。

　　但他永遠不會知道，這一切讓眼前的男人心裡有多麼震撼。

　　Tony有一雙好看的眼睛，暖棕色的，裡頭有著星光閃爍，那是一對有靈魂的、會說話的眼睛。本來就很有魅力的他近看，笑的時候瞇起眼來，眼角會出現細細的紋路，讓他被賦予了鮮明的生命力。PTSD突然的發作讓他的眼眶還有些濕潤，連那些長長的睫毛也是濕漉漉的，一縷縷聚在一起上翹，彎著勾人的弧度。

　　這樣的笑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被摧殘後依舊精緻盛開的美麗。

　　「……Doctor Strange，叫我Stephen就好。」吞了口唾沫，Stephen感到他的喉頭正收緊而乾啞，火燎過似地又癢又疼，迫切地想要吞些什麼來舒緩，而最可能的選項就是那該死令人瘋狂的榛果冰淇淋口味Stark。

　　他意識到自己的症狀可能需要Tony的親親才能好。Stephen在心裡唾棄這樣不理智的自己，儘管此刻他面色如常。

　　「Wow，我的好醫生，原來現在流行在醫院裡跳社交舞？」彷彿被現下的情況逗樂了，小鬍子男人的眼裡揚起一陣飛揚的神采，像是清晨的房間裡第一縷晨光灑下，那些肉眼隱約可見的細細金色粉塵無聲喧囂，有著輕靈舞動的美感。

　　「事實上……」Stephen輕咳了聲，試圖讓自己發熱的腦袋正常些，卻很奇異地沒有鬆手的打算，「社交舞永遠不退流行，雖然我們通常並不在醫院裡跳舞。」好吧，他承認自己有點言外之意。該死的，他怎麼會知道男人能把吸引力演繹得如此完美，這小鬍子男人簡直是費洛蒙製造機。

　　Tony露出了一種介於驚訝和感到有趣之間的表情，顯然是發現醫生言語下隱藏的一些訊息，那些訊息搞不好連Stephen他自己都不足夠明白，但顯然是難不倒一個曾經是知名花花公子的Tony Stark。

　　「通常？是的……通常不，除了現在，並且和一個Stark？」

　　Tony挑眉的動作如此流利，他眉目間帶出的笑意難以看透，以至於Stephen的侷促不安露出一點馬腳。醫生顯然對於自己不想搞砸他們之間的關係有很好的認知。

　　藍綠和棕色的眼睛互相凝視，彼此之間都帶了點試探的味道，加上他們那樣親密的擁抱，氣氛莫名地有點曖昧，晦暗不明。

　　「是的，通常不，除非是和一個Stark。」Stephen率先從這場對視之中敗退了，他以退為進，扣住Tony腕骨的那隻手用指腹來回磨蹭對方手腕上的一塊皮膚，帶來一點火熱的溫度。

　　「Mm……那位Stark現在還有些不舒服，或許等到出院後，他和他的醫生之間能有場約會。」Tony沒有拒絕，他一向欣然接受任何自投羅網的蝴蝶，公的蝴蝶也行，只要人長得夠好看的話，而這位Doctor Strange的顏質顯然合乎他的口味。

　　「既然如此，明天全紐約最好的醫生將親手替屬於他的病人做一個全面的貼身檢查。」

　　「醫生將細密地，親手摸過病人的每一寸肌膚？」

　　「醫生將親手摸過每一處肌膚，包含最隱密的那些，用以確保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他們默契地相識一笑，Stephen鬆開對Tony的擁抱，Tony在Stephen收手時摸過他的手臂，氣氛和感覺都非常好。

　　「晚安，Stephen，明天見。」
　　「晚安，Tony，明天見。」

　　Stephen替Tony關燈並帶上門，帶著絕佳的好心情離去。Tony則擁有了對明天的小小期望，他在丟掉那些纏繞著他的陰霾後躺下，但也沒因此增加一絲一毫的睡意。他只好無聊地數起羊，Tony卻莫名地想起那頭來自外星的大金角山羊，是的，Loki也奇妙地救了自己一命，雖然後來搞出了連環車禍。

　　思緒才剛到位，陰暗的房間裡馬上閃過一道翠綠的亮光，突然又熟悉的變故讓Tony瞪大他那雙本來就很大了的雙眼，連嘴都傻氣地微微張了開來。

　　「Aww……你沒忘了我呢，乖蜜糖。」頭戴金色冠冕的高大神明歸來，對他唯一在意的凡人露出甜蜜的微笑。